“没关系，冷静，冷静，越是关键时刻，我们越要保持冷静――”弗恩・图尔斯嘴里说着要冷静，实际上心乱如麻。

        “伯纳德公司的那笔钱还没有到账吗？”弗恩・图尔斯不惊讶，《奥兰治日报》除了销售报纸的收入之外，平时也会得到一些捐款，不过捐款的额度都很小，不像《泰晤士报》那样，动不动就是几千上万。

        《奥兰治日报》一直都是这样做。

        “警察也在找他――”

        “老老实实跟我走，别逼我给你戴上手铐。”警长还是给弗恩・图尔斯留点面子，毕竟都是体面人。

        游走在404边缘的人大概都这样，码字的时候挺爽，码完了就开始后怕，饭吃不香，觉睡不好，有点风吹草动就惊弓之鸟。

        “喂――你说什么――喂――这特么到底怎么回事――”弗恩・图尔斯惊慌失措，最担心的事终于来了。

        这是职业病，警察看谁都像是罪犯。

        “先生，我们的账户上已经没钱了，只剩下150兰特。”马拉基为难，《奥兰治日报》大小也有十几个员工，150兰特，下个月发薪水都不够。

        磁石电话的声音怎么会这么大，这不科学――

        刚把电话放下，电话铃突然响起。

        弗恩・图尔斯还没有想到办法，办公室的门就被人大力推开，几名身穿卡其色制服的警察蜂拥而入。

        首先《奥兰治日报》肯定要遵纪守法，拥护联邦政府才能够生存下去。

        弗恩・图尔斯顿时内心悲凉，拿起电话都不知道应该打给谁，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

        马拉基无话可说，《泰晤士报》是个什么体量，《奥兰治日报》是个什么体量，总编大人心里应该有点ac数。

        其实报社这时候已经乱成一团，一楼的员工都在忙着整理自己的东西，两名警察在门口准备贴封条，门外有吃瓜群众在围观，前面的好一些，后面的人们须竭力伸长脖子，有一个瘦子竟至于连嘴都张得很大，像一条死舻鱼。

        ps：琐事缠身，我这边还没好，老父亲的身体又出了问题，昨天血压一度高到190，一会儿还要去医院，中午尽量更吧――

        “给哈罗德准备一份礼物，无论如何，我要拿到去弗雷堡的许可证。”弗恩・图尔斯积极，哈罗德是布隆方丹主管传媒的官员。

        “报警抓他，这个混蛋！”

        “我没有犯错，你们没有权利带走我――”弗恩・图尔斯顽抗。

斯不满，《泰晤士报》的记者总是有特权的。

        “弗恩・图尔斯先生，我们有些事需要你配合调查，请你马上跟我们走一趟。”带队的警长表情严肃，看向弗恩・图尔斯的目光就像是看罪犯一样。

        “弗恩，快走，警察要抓你――”电话那头的声音急促，说完之后就匆忙挂断。

        弗恩・图尔斯表情惊恐，坐在椅子上身体不自觉的颤抖。

        “喂――”弗恩・图尔斯拿起听筒没好气。

        “为什么？我犯了什么错？”弗恩・图尔斯求生欲很强。

        “先生，我们应该怎么办？”马拉基一脸震惊，显然是听到了电话那头的声音。

        弗恩・图尔斯屈服，跟着警长走出办公室的时候，嘴里还在说着难懂的话，什么“出版权利”、“言论自由”之类，引得警察们哄笑起来，办公室内外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伯纳德公司倒闭了，已经进入破产清算程序，伯纳德先生也已经失踪，很多债主在找他。”马拉基满脸愁容，《奥兰治日报》的状况确实是有点难。

        伯纳德公司是《奥兰治日报》较大的一个金主，前段时间在《奥兰治日报》上刊登了几则广告，不过费用还没有结清。

        ――

        这一点《奥兰治日报》一直都做的很不错，比如在报道路易・博塔去世的消息时，《奥兰治日报》就使用了一些具有引导性的隐晦语言。

        偏偏还特么挣不到钱，都是码农，都是996福报，看看人家，再看看自己，人比人气死人。

        但是这和布尔人的利益相悖，要生存就要用户联邦政府，但是要生存的好，就要善于利用传统保守布尔人的反抗情绪。

        作为南部非洲唯一一家使用布尔语出版的报纸，弗恩・图尔斯对《奥兰治日报》有清晰地定位。

        “没什么，请你喝杯咖啡――”警长微笑，不过看在弗恩・图尔斯眼里肯定是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