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她开口，吐出他的名字，像是在宣判死刑：

        他什么也不了。

        不要继续往下说了。

        他眼前发白，像是被某种类似光线折的晕眩击中了。那些淤青的记忆――被践踏的自尊、齿间渗血的愤怒、在了整夜的苦果――连带着那些甜腻到抹不掉的缠绵，所有的一切，都像泡沫般碎裂、飘散开来。

        “德雷亚斯。”

前，渴望她掌心漏出的那点肉骨。

        “凭什么.....”

        像是要拥抱他一样，她俯，那只手落在了他的背上，他被她掌心的意得一个激灵，仿佛瞬间活了过来，慌张地抬，也不顾自己现在狼狈的模样，迫不及待地直起子，伸出手，想要接住这个拥抱。

        他看着自己的躯壳，却控制不了它，他看着Panboo目光里闪过一瞬惊慌，他却抓不住着瞬机会，很快，像石子落入大海，一切又归于沉寂。

        手背上忽然低落了几滴发凉的，Panboo一怔，低去看。

        宣判落地的那一瞬，德雷亚斯脑子里仿佛有什么东西“嗡”地炸开了。

        然后，她朝他伸出了另一只手。

        不要。

        求你了。

        一滴、两滴，越来越多的滴落在她的手背上、膝盖上。德雷亚斯在颤抖，从握着她的手掌，到深深弓起的脊背，他浑都在控制不住地抖动。

        Panboo像被到了一般，想抽出手，却一丁点都抽不动。

        “从接近你，到监听你.....所有的一切，都是我自己想的。”

        他应是说出来了。

        “....你怎么能....”

        “这都是我自愿的。”

        他不知自己现在要些什么了。

        他的指关节咔咔作响，着她的手指几乎要裂开来。

        “你怎么能.....”

        “我说了很多遍了。”

        窗外忽地响起了刺耳的汽笛，盖过了眼前男人咙里极低的一声哽咽。

        一切陷入黑暗。

        狂喜盖过了一切，以至于他完全没有注意到她接下来的动作。

        他仿佛看见自己正从躯壳里蜕出，如同被晚风掀起的枯叶，轻飘飘地掠过他们相过的所有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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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嘴张合，甚至不知自己到底有没有说出这句话。

        “没有人指使我。”

        “我从一开始，就是为了调查你父亲。”

        下巴埋入女孩肩膀柔的发丝里，熟悉的气味包裹着他，德雷亚斯深深了一口气，脖颈骤然一痛――

        德雷亚斯只觉得有什么东西彻底破碎了，豁开了他的眼眶，控制不住的顺着脸颊下。

        那双眼睛虽然还是那样冷冷地看着他，但多带上了一丝怜悯。

        他想要质问，质问她的残忍，质问她的无动于衷，可却什么都说不出来，一切到嘴的话都被哽咽噎了回去，他狼狈不堪地控制着自己的气息，却盖不住越来越大、越来越混乱的呼，和眼眶里不断落的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