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音未落，杜莫忘把手抽了出去，她站起，晃了下手机。

        不过他们之间有这玩意儿么？

        “你，用这种手段欺骗过多少人？”杜莫忘脱口而出，“在你边的那些花园的女孩子们，是心甘情愿地为你驱

        “等很久了吗？对不起。”虞萌说，“刚才是不是有被吓到？我也没想到大家会那么大反应，他们对你有偏见，难免先入为主。”

        杜莫忘别开脸，她不知为何，前所未有地觉得失望，又或者是被人看扁的怒气。

        “不过是条裙子，我不需要你还钱，你主观上不是故意的，”虞萌说，“还是你被他们说的价格吓到了？说是拍出了两百万美元的价格，但不是没有卖出去吗？交易没有达成，又过去了这么多年，现在这条裙子的真实价值谁也不能说得清楚。”

        虞萌愣怔地看她。

        从苏玫故意来找麻烦她就察觉到不对劲，一个在学校里见到她躲着走，在学校外也只敢打嘴炮的人，怎么今天就忽然发癫抢她的手链，一路引诱她来这间更衣室？时间还卡得这么准时，恰好在守门的人去上厕所的几分钟内？东西刚撞翻在地，发现问题的人下一秒就推门进来，在各个节目都在上台前最后准备时，怎么就能在短时间聚集这么多围观群众？

        “我看起来很像傻瓜吗？”杜莫忘小声说，“在你眼里，我一点脑子都没有吗？”

        “我还是想再次表达我的歉意，我并不是故意弄坏裙子的，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赔偿。”杜莫忘说，“你和你朋友商议后，把需要赔的价格发给我吧，我不会逃避的。”

        他坐到杜莫忘边，高级化妆品残留的脂粉香混合着花香味飘来，叫人飘飘仙，陶醉其中。虞萌殷切而担忧地望向她，握住她的手，另一只手安地抚摸她的手背。

        和虞萌所假设的不同，杜莫忘没有扑进他怀里感谢，抱着他哭泣倾述委屈，而是以一种他从来没有听到过的、冷静至极的语气发出疑问。

        “有理。”杜莫忘点，“那你问问你那个朋友吧，给我一个准确的价格，或者找权威机构鉴定，我一定会赔偿的。”

        他的手指没有骨一样柔，肌肤油一样丝，指尖还散发着迷人的香气，摩挲杜莫忘的手背似无声的勾引。

        反正妈妈为姐姐的礼物不止这一件，这条裙子只是最有名而已。

        两百万美元是一千四百万人民币……杜莫忘按着计算。把所有的包包和时装大甩卖，大约可以拿五百万人民币，颜琛送的房产不好卖，挂出去太显眼，新年礼物倒是可以，玩偶熊和钻石花卖个几十万不是问题……她掰着手指算了好久，还是差不少钱。

        被一向信任的人背叛，像是吃白米饭时突然硌到牙的砂子。

        只能寄希望虞萌可以看在友情的份上，打个折。

        虞萌没料到杜莫忘还在纠结这件事，他拉着杜莫忘的手有些生气，是因为孤儿院出生吗？怎么对金钱这么看重？很明显，这个时候只需要讨好他，把他哄开心了，他就会帮她把这笔账勾销啊。

        “但我相信你不是故意的，我知你是个很好的女孩子，千万不要被他们的指责影响到了。”虞萌眉眼舒展，温柔地凝视杜莫忘，未施粉黛的五官虽然依旧明艳动人，却有这个年纪少年人特有的清纯剔透，没有上妆时那么强的攻击，很容易心生好感，想要更加靠近。

        虞萌推门进来，他没有换下戏服，只把脸上夸张的妆容卸掉，巧的小桃心样的脸澄净无瑕，弹可破，如刚剥壳的白煮鸡，卷翘的睫还沾着的水汽，一簇簇的像古典洋娃娃似的夸张又华丽。

        “多少钱。”

        “杜莫忘……”

        那又如何呢？多么轻描淡写、理所当然的语气。

        虞萌闭了闭眼，努力压制怒气，他了眉心，说：“不需要赔，我和你说得很清楚了……”

万，借口要上半年的零花钱，盘算自己手里的那些奢侈品能卖多少钱。

        “嗯？”

        虞萌倏然莞尔一笑，被揭真实面目后他非但没有焦急紧张地找补，反而是终于能脱下面后的放松。他向沙发枕上慵懒地一靠，眉眼弯弯地瞅着她，着嗓子，用一贯俏甜美的声音：“那又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