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烦躁也是无用，”祂抱紧了宿傩，如藤蔓缠绕，亲昵的蹭着宿傩的脸颊，“来，你可以尽情的索取。”

        “你究竟还有何不满呢？”祂仍然费解，“我可以是你的父母，可以是你的兄弟，可以是你的爱人，可以是你的宿敌，你想要什么都可以。”

        他所需要的都已拥有，今后也依然会顺利的走下去，不会有任何意外。

        对祂的恐惧是刻在咒灵本能中的，胀相的视线焦躁的在悠仁和野良之间来回转，只能看着悠仁朝他摆手的背影被门关上。

        “……”宿傩的回应是到祂只能息着抓紧他的手臂，爱的一直不停，而那个念始终挥之不去。

        悠仁鼓起勇气敲了敲门，没有人回应，敲了几遍就再没有耐心，这时候他才发现了不对劲。

        “抱歉啦，我可不敢接近。”野良关上了电梯，酒店的电梯若没有门卡就算点了也没反应，悠仁后知后觉自己被关在这里了。

        无论是咒力，智慧，掌控，有形或无形，如蜜罐一样什么都能淌出来，任何望，只要存在想法就可以实现。

        小时候他见过太多次这个地方，属于祂的心象空间，无需话语，只要有想法就能传达。

        无趣。

        可悲的命运，缠绕至今仍为一，这次他连死去的资格都没有了。

        祂确实在此，异化的空间有如怪物的巢，宿傩像在海水中一样晃动，却又能呼，有种归家的安心感。

        “请跟我来，”野良瞪了一眼站得比悠仁还快的胀相，一字一句的强调，“虎杖悠仁，祂只见你一个人。”

门外来回踱步了上百遍，决定锅还是悠仁自己背比较好，反正也是悠仁自己想去找祂的。

        连指责也是柔和的，祂揽着宿傩的脖颈拉向自己，“难说你需要休息一下？”

        “欸？这么明显吗？”悠仁倒是没想到这点，这么一想，“……害大家担心了。”

        他眼前的景象不停变化，一生的经历如翻页的书，终于从他死后翻到了最近，直到未来，那些还没发生的事。

        咒力在齿间动，像打过一架似的混乱套房里，到都是欢爱过的痕迹，祂的长发铺满了床单，仿佛自有生命般动，妖冶而美丽，那双眼睛探究的看着他，“……你不专心。”

        对此在座的众人反应不一，悠仁安抚着胀相的情绪，“没事的，只是说几句话而已。”

        一路上悠仁沉默到野良自己憋不住说话，“说点什么吧？次看你这么安静，怪吓人的。”

        奇怪的是，悠仁发现这层就只有一个门，难说整层都属于一间？

        祂所追求的无非是为人类所能获得的官能刺激，宿傩花了很多年才想明白这家伙是没有心的，就连这也不过是拟态。

        实在是很无趣。

        这种无聊的日子，其中的苦闷远超过被关在小鬼内的时候，起码还有自由的一天，足以耐心等待时机。

        这片空间不对劲，但这感觉又不像是结界，结界给他的感觉更像一层撕不烂的透明塑料纸，而他现在的感觉则是整栋楼都像一个整，他在某种巨大生物的胃里。

        而宿傩没有任何想要的东西。

        “我倒不是担心你，有事的话早就变成和惠一样的状态了，那孩子才是想的太多。”野良拐了个弯，摁下电梯，“你是真的心大。”

        看起来普普通通的门，无法被他破坏，电梯又无法打开，悠仁看向过的窗，狠心撞了过去，结果却是自己被弹回到地上。

        叮的一声电梯门打开，悠仁走出去才发现野良没跟着出来，“什么？”

        宿傩生前已经试过，开膛破肚，撕咬祂的血肉，爆祂的心脏，祂的嘴角出血沫仍然在咯咯的笑，问他自己好吃吗？

        “听不太明白，是在夸我吗？是在夸我对吧？”悠仁在电梯里看到映出的自己，满脸的疲惫，黑眼圈，神状态不好的样子。

        可一切都只不过是祂的拟态，就算祂愿意陪着演一场挣扎着窒息而死的戏，也不会有任何改变。

        宿傩双手拽着祂摁在床上，祂因此发出一声痛呼，如此的惹人爱怜，困惑着不明白为什么会遭到暴的对待，那纤细的脖颈看上去只要轻轻一，就可以结束这一切。

        这才想起来最近没有照过镜子，也没注意过仪表，注意力都集中在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