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蟠龙吗？”赵云忽得又问。

        “辽东都是蛮子，我可不去。

        丞相没少和虎威将军干荒唐事。多了就没那么羞了，诸葛亮面不改色，“拿回来了。”

        于是欢爱时笔一起一落，留了个诸葛孔明在上。可惜的是，当时他已如羊入虎口，没能逃得掉，被人抓着，笔就从手里到了花里。

        还得再练练，诸葛亮收回回忆，发现赵云已经扯开腰带去找腰间的题字。墨迹早就没了，小将军麦色紧实的腰倒是还在。

        “那我们岂不是一起在荆襄找过龙，又一起到了锦官城？”赵云感慨。他抱紧了怀里的人，怎么都不肯松手，“那我们以后会一起去辽东吗？南疆？张掖酒泉？”

        “嗯……想来小时候听的故事都是假的。”赵云说。

        他怕小酒鬼被冻到，便伸手去抱。赵云回抱了个满怀，柔的冬衣上都是对方的温度。赵云说，“还以为丢了呢。”

        “那你可得看好了。”

        这和玉势不是同一次，诸葛亮不知赵云怎么把这两件事联系放一起的。写字是个偶然，去年平定匪时，赵云出战，对手久居山野，不知名将，张嘴便问，谁家的将军。

        赵云说的是诸葛亮前去东吴悼念周瑜时候，约好的船卡在了河里，两人在江边了很久的风。诸葛亮被勾起了回忆，他记得清楚，那天小将军锐的察觉到他的感慨，话里话外提醒他周瑜杀意。有仇了就不会难过了，大抵是这般意思。

        赵云没有再追问诸葛亮上次的玉势放哪了。并不是因为他消停了，那被酒麻痹的脑子脱得令人抓不住绪，“我小腹上的字还在吗？”

        “锦屏山也没凤凰。”诸葛亮说。

        军师能这么再写一个名字吗？说得倒是礼貌，但是没听过腰拿笔的。

        “不是。”诸葛亮不见改色，却下意识把这个没看完的川西公文合上。

        “不过锦屏山有我们的房子。”诸葛亮说。

        “对啊。”诸葛亮说，“我们一起的。锦屏山的松柏。”

        “嗯……”赵云的眼睑一动，借着烛光看见诸葛亮冬衣上松柏的图案，又说，“不是蟠龙，我们一起的松柏纹冬衣。”

        确实不是什么好事，一提到木屋，赵云唰地坐起来，“上次的玉势没拿回来！”

        赵云眨了眨眼睛，不可置信。他把枕掀起来，“是枕下面这个吗？”

        “我的孔明不见了。”赵云看着光光的腰腹，难掩难过神色。

        这让赵云的失落有所好转。那房子是跟着刘备入川之后，诸葛亮花钱修的。最开始想着闲暇了去坐坐，不知什么时候起就变成了和赵云躲闹心日子的地方。丞相和虎威将军林间私会，怎么想都不是什么好事。

        “我不是在这儿呢吗？”诸葛亮彻底放下公文，他走到床前，投下的阴影正好罩住赵云。

        这么看，赵云心态上倒是一点没变，当年见哄不好就拉着他去江边找蟠龙，今年春假时又拉着他去锦屏山找凤凰。倒也不一定是年轻胡闹，他这爱人高大，心却细。诸葛亮猜测是春日那段时间忙得脚不沾地，难得闲暇一两日，赵云便要约他去野外转一转。小将军最知他所爱，投其所好的安排罢了。

        诸葛亮是看出来了，赵云这酒醉得是什么都记不清了，他便耐着子回答:“不是蟠龙纹的。你……”

        他还没说完，赵云抢白，“江里没有龙，我们去看过的。”

        赵云便答主公名讳。说也没错，他们同为汉室奔忙，出为同僚，退为伴侣。但是诸葛亮起了逗弄心思，后几日非要告诉赵云，他到底是谁家的小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