痕迹却不影响他那种难言的通透感。

        即使好奇心仍在，北洛却不会探听别人不愿提起的过去，了解云天河的目盲也是希望治好他以报答仙人恩情。

        北洛在天鹿城和外界到奔波，回到王殿会对着沉睡的玄戈一通抱怨，不过听到哥哥平稳的呼，还是有种说不出的心安。

        只有在这样安静的两人相时，北洛才会神色沉静，出神地伸手描摹玄戈与他相同却矜贵许多的容貌，偶尔也会想起那日慕容紫英单独与他说的话。

        “治疗天河双目的方法，我曾寻找很久，现在已经没有了。”

        初听时北洛是十分遗憾的，可与玄戈独时他突然意识到还有另一种解释，就是所有能够治愈的方法都在慕容紫英手中，所以世间再没有了。

        想到这点的北洛如遭雷击，凉气从脚底窜到脑，赶忙甩开脑子里十分冒犯的想法。

        可注视着分别数百年的孪生哥哥，北洛总会想如果他不是重伤濒死，是不是他们再无相见之日？

        明明双方心中的渴望都那么强烈，希望无限靠近对方，希望亲昵交颈，希望灵魂相。

        所以，有机会的话，北洛觉得自己也会同样的事，指尖虚点玄戈红色的峰，他喃喃自语：“哥哥，我还真是糟糕的家伙……”

        ＊

        巫诏摆出选择题迫之时，北洛口沉痛到近乎不过气来，人间鄢陵、魔域天鹿。

        挥剑的手臂即使疲惫不堪也不愿停下片刻，奔跑的双早已酸胀还在拼命向前，冲进天鹿城时却已没了光。

        数只辟邪在听到北洛的脚步声时化光而散，这世上与他唯一血脉灵魂相连的玄戈仍在沉睡，王殿、王殿还好吗？

        而巫诏的幻影还在喋喋不休，一清亮剑光划过，耳边终于清净下来，北洛看去是持剑斩天魔的云天河。

        原来他从不是弱无骨的笼中之鸟，而是持剑问天何罪之有的狂徒。

        “北洛吗？紫英在光明野拦下了大分天魔，不过漏网之鱼还是不少，霓商他们在阵枢等你，我去找其他幼崽。”

        当时并没有说话的机会，在北洛重启大阵后他累到倒就睡，而不知霓商他们怎么想的，他醒过来时居然死死扒着玄戈！

        把无知无觉睡着的兄长发挠乱，北洛起感觉并没太大不适，但上带着的压缩灵力减少许多。

        跟随后出现的云无月了解一下现况，发现损失还可以接受，因为许多天魔都被斩杀在光明野上。

        哇，这下子欠的恩情越来越大，玄戈醒来直接把宝库交出去得了……

        走在重新亮起的天鹿城中，残垣断间辟邪们在生机重新建设，北洛舒展着骨走进静谧而开阔的光明野。

        灿烂阳光下的蒿草随风飘动，空气中血腥厮杀的味还未散去，却不影响这里的美好光景，可惜不远是个目盲之人。

        感知锐的云天河转神色警惕，分辨出北洛的份后笑起来：“你醒了？这里是不是很好看？”

        “别有一番风情吧。”

        北洛站云天河旁边，望向他看不到的景色，云天河轻叹一声：“这里阳光的味真好，不过我们要走了。”

        不知为何慕容紫英竟没在云天河边，反正也要分别了，北洛索问出相识以来最大的疑问：“你是自愿待在真人边的？”

        在人间成长起来的北洛，自然知男子与男子的感情是怎样不容于世，便是妖魔等异族也脱不了这沉疴。

        如果曾意气风发仗剑天下，真的能无视偏见、抛弃尊严、雌伏于下？

        更何况云天河有时对旁人的彻底无视，还有上那些怎么看都不像正常爱侣能留下的痕迹……

        “唔……”像是奇怪北洛怎么会问这个，云天河侧看了看感知中的大金团，又转回去直视黑暗：“当然是自愿的，他可是紫英啊。”

        “就好像这里的风景，就算我看不到，紫英和我一起来，他会看到。”

        “那么这风景对我就有意义了。”

        “北洛，你心里有这样的人吗？”

        在走向王殿的路上，北洛心思还在云天河说过的话里。

        “因为是紫英，所以无论怎样都可以。”

        “他孤零零走了太长时间，所以现在我们一起的每一刻都很重要，我不想他一个人，也不想自己一个人。”

        “我们要一直一直在一起。”

        推开王殿大门，迎上玄戈温的目光，北洛摸摸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