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季同翻过去：“稀罕拧你。”

        “明早去查查账，远洲给你打钱了。”

        乔季同扭过看他：“余哥怎么能给我打钱？”

        监室里一片寂静，所有人面面相觑。老王八最先反应过来，朗声：“谢谢丁总！”

        “我跟你没话说。”

        对于这个新来的职务犯，所有人心里有了同一个考量：这人狠厉嚣张且有病，但他大方。

        乔季同在床上翻来覆去。月光从窗口泻进来，他瞥了一眼丁凯复。

        “别比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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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他一激灵。再一看，丁凯复已经睁开了眼睛，倚在床笑着冲他招手：“过来，我让你拧。”

        “哎，你跟远洲认识多少年？他小时候啥样？”

        入夜。

        丁凯复挨个看，唯独掠过了乔季同。直到剩下的几个人都答了个遍，他才心满意足地点。把床上的大袋子递给三角眼：“行了，别搁这哭丧。把这个给大伙分了吧。”说罢烟一掐，抱着手臂倒床上睡觉了。

        “我帮他整的。”丁凯复继续扒拉他，“我俩和好了，你别跟着寄个（别扭）了。“

        丁凯复别提下去，他还扯过乔季同的被子给自己盖，忙忙叨叨地像是絮窝。看样子是要来个闺蜜睡衣趴。

        剩下的人也纷纷谢，就连三角眼都点哈腰，就好像他那一脸血都是自己出来的。

        往后要想消停地在这里活下去，最好遵循四个大字：全顺着他。

        应当是睡着了，半天都没动。白天丁凯复教训三角眼的手法，他看了个真切。他在空中演练了几下，心里合计要是出其不意，能不能也拧那鳖孙一脸血。

        乔季同今年24，不是4岁。这话骗不了他：“余哥不可能跟你好。我还没忘，去年清明你干了什么。”

        丁凯复掀开被子下床，走到他床边拍他枕：“小白脸儿，下来陪我说会儿话。”

        “这件事，我后悔一辈子。”

        “我跟远洲和好了，真和好了。不信明儿你给他打电话问。我上个月还给他送俩鹅孵来着。”

        去年的清明节，永远是丁凯复心里最大的一刺。想起来一次痛一次。

丁凯复眼珠又扫到老王八隔铺的瘦猴儿。对方连连点：“听到了！丁总。”

        乔季同骨碌起来，缩在床瞪他：“下去！”

        袋子里全是烤鸡，红之类的熟食。在这个资源短缺的地方，这一兜熟食堪比一兜金条。

        乔季同往里挪了下，躲开他的扒拉。没想到这一腾地方，丁凯复直接爬他床上了，大手照着他的肩膀直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