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冷啊。”余远洲起去关窗。这时又一闪电晃下，就见酒店的院门驶进来一辆车。

        风往屋子里一灌，两人双双打了个寒战。

        乔季同上前揽住他的肩膀，安：“春天的雷很快就会过去。”

        乔季同抱住他，一边拍背一边安：“别怕。哥。别怕。我在呢。”

        “下雨也不遮一下，都发霉了。”

        乔季同帮他插好烟，温热的手掌盖上他的肩，轻轻摇晃。

        余远洲坐回床上盘起，脸上浮现出少年的得意倨傲：“我那垫子可是宝座，发霉了小姑娘也都排队要坐。想当年，你哥在学校也算个什么草。”

        “季同，开房记的咱俩谁名？”

        黑色的越野大g，睁着对猫鹰眼，从黑夜幽幽地进了光。车两个改装的大功率灯，就像两不熄的闪电。

        “・・・没什么。喝得有点多。”余远洲关上窗，拉上了窗帘，“十二点半了，困不困？早点休息吧。”

        两人互相怼肩膀，笑着闹。笑着笑着，忽然屋里白光一闪，天边炸起了闷雷。

        余远洲站在窗前，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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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远洲点了下。强装镇定地从床上捞起风衣，摸出烟弹盒，磕了一颗。

        “哎你小子！”

        乔季同也凑到窗边向外张望，感叹了句：“这车好酷。”

        手抖个不停，怎么都插不进烟槽。

        乔季同也乐，反击：“你还说我啊？你自行车后座绑着个破海绵垫子，大红的，特别土。蹬得还贼快，从后面看像个红屁的猴，在路上来回蹿。”

        又一闪电劈下，映出他煞白的脸。额发散乱，耷拉下来一绺在额角。镜片有点脏了，镜片后的眼睛也模糊不清。

        余远洲在乔季同怀里不停地烟，强迫自己冷静。

        乔季同小声怼他：“算婆婆丁（蒲公英）。”

        “我的名。”乔季同看向他，眉拧劲了，“怎么了？”

        余远洲急切地了一大口。可不但没冷静，反而抖得更厉害了。不仅是手，连肩膀都跟着抖。

        可这该死的大脑，一片空白。这不听话的，抖个不停。耳畔轰鸣，浑发麻。

        乔季同担忧地追问：“余哥，哪里不舒服？”

        学完又是笑得不行。

        余远洲曲指对乔季同眉心一弹：“嘁！我那还不是怕你小子硌屁！”

        冷静。余远洲。季同还跟着，你不能慌。想对策，快想对策。

着腰使劲着闻味儿，“哎妈这啥味儿？哎妈。哎妈！”

        说罢又灭了主灯，只留一盏昏暗的床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