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强连连点：“对。是今儿。十五年前的今儿，枭哥回的丁家。然后就被老爹用钱砸d大附中念书去了。哎，你也知老大那个文化水平。老师嘛，肯定都是喜欢好学生。枭哥这种靠钱进来的文盲，人家看不上。”

        这句话就像是一霹雳，直接把傻强劈焦在原地。他端着酒杯，直瞪瞪地看向余远洲。

        “不止如此吧。丁凯复没什么教养，大概率是扰人了吧。”余远洲冷笑，“比如拿手机偷拍被人家发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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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和韩秋阳，是不是很像。”余远洲问。

        傻强有点酒上了，滔滔不绝地说起来：“韩秋阳，哼。”他把嘴里的脆骨使劲呸到桌面上，像是发子弹，“tui不是东西！枭哥多喜欢他啊，成宿成宿地背那些个古诗，就为了让他夸两句。字都不认识几个的人，会什么古诗。从拼音开始自学，字典都翻烂了仨。可他说枭哥什么呢，耗子屎。文化人儿啊，真能埋汰人。”傻强眼睛红了起来，“当年在烂尾楼里边儿，早上醒来第一件事儿，就是抖抖被子上的耗子屎。”

        他抿了口国窖，徐徐开口：“你知枭哥小前儿（小时候）的事儿吗。”

        傻强噌地一下站起来，但有准备的余远洲比他更快。他猛地拽过傻强的领子，一把将电击枪怼到他肚子上。

        “是么。和老师像，真荣幸啊。”余远洲忽然诡异地笑起来，“我父亲也是老师，在l县二中教数学，叫余光林。”

        “怎么不接着说了？阿强。”余远洲把手揣进大衣口袋，握紧了电击枪，“或者该叫你，黄喜？”

        余远洲没有说话。低抿着酒，眼镜上一片青白的反光。

我这人没别的病，就是心疼钱。”

        “后来呢。”

        “没有后来。”傻强拄着脸串，“后来枭哥上了高中，第二年韩秋阳就调走了。”

        “别这么说枭哥！”傻强罕见地拉了脸，用扦子点着余远洲，“你问我为什么比枭哥大，还他叫哥。因为我就是靠着他，才有今天。你知我们怎么长大的？浪狗似的住在烂尾楼里边儿，饿了就去偷，去抢。”他激动地摆着手，唾沫横飞，“营养都没有，还他妈教养。你这种投生好人家的小孩儿，压儿就想象不到我们过得多可怜！”

        “知点。今天不是他回归丁家的纪念日？”

        傻强瞬间翻起白眼，子像是面条一样到地上。

        余远洲从他上摸出钱包，翻出了份证和驾驶证。上面的名字均是黄喜。

        傻强目光迷离地看他，点：“嗯，像。你比他洋气点，但上那劲儿是真像。这么几个人里边儿，你最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