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增岳思索片刻，说：“给你半个月。允许你办不成，但不准搞砸。”

        “哎，有什么能不能的。拿着。你跟着丁总来来回回见客人，总得拎个好点的。”

        在谈判中，当你没有任何筹码的时候，有一招很好用。

        没有困难，就去制造困难。然后把解决困难的钥匙握在手里，自导自演。

        余远洲往纸袋里一扫，一眼就看到了万宝龙的商标。他急忙推脱：“张经理，这我不能拿。”

        “五成。”

        张宁小跑到他跟前，亲热地拉着他的胳膊往食堂包间里走，“这次多亏了你啊。可真多亏了你。”

        余远洲端着餐盘的手一顿，顺着声音往后看。

        他发现刘闯这人有个病，好色。还不是普通的好色，他专门喜欢睡别人老婆。

        他觉得自己走上了一条旁门左，日夜良心不安。背负罪恶的沉重，对丁凯复的恐惧，莫名其妙的生理反应，悬而不决的和解问题。像是多反方向的缰绳，在他上五分尸一样拉扯。

        余远洲抹了一把脸，开门进了办公室。

        “张经理。”余远洲往前迎了几步。

        这招叫无中生有。

        而其中的紧要关节，就是财务成本。研发越快，现金平衡得越快。反之，拖得越久，项目就越亏损。

        张宁把手里的纸袋往余远洲胳膊上挂：“一点点心意，别嫌弃。”

        余远洲跟踪了刘闯好几天，终于让他拍着了刘闯和客老婆开房的照片。以此为威胁，让刘闯压着郦水湾项目的进度。在上披年报的节骨眼，这事儿一定会在第一时间烧到丁增岳的屁下面。

        丁增岳从文件上抬看他：“你有几成把握？”

        “丁总。郦水湾的项目，我去谈谈。”

        张宁正拎着一个大纸袋，颠着肚子往这边小跑。

        事情按照余远洲的计划火速推动着，可他的心，却越来越重。

        余远洲的心揪着难受。但他知不能再推脱。他必须收下这个人情，才不让人生疑。

        余远洲早就盯上了郦水湾项目。风险高，工程大。

        余远洲找到郦水湾项目的设计院，仔细调查了该项目的负责人刘闯，就像他调查丁增岳那样。

        第十三章

        “余助！！”

        有时他会短暂地恍惚，甚至不明白，自己究竟是在什么。

        余远洲眼睛黯了黯：“别这么说。”

        这是一个无奈的死环，只能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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