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择愣住，他仔细端详着，却见她的眼里并无虔诚，只是一片平静，平静得近乎冷漠。

        茶小二拿细长茶壶，搓了一把苦丁茶，在火上燎得，递给崔择。

        饭后行船于河，而后两人一起上了岸，信步而走。

        陆涟的目光从某移开，落在崔择脸上，“我看看就好。”

        “酒楼饭菜怎么样？”她问。

        “你自己去看看吧，我记得林外有抽牌系挂的地方，兄长在这里等你。”陆涟见崔择蠢蠢动，于是故意说。

        “兄长，您信天命吗？”崔择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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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您为什么要来？”

        不久走堂的端来了一碗芦蒿炒豆干，一碟白蒸鲟鱼，缀了辣椒段的腊鸡丝，还有一小碗清炒菜心，盛了满满的碧梗米饭。不过都是寻常的小菜，但胜在干净清爽。

        “也好，都听师尊的，哦不，兄长。”

        寺前香炉插满了信众的祈愿，青烟袅袅，将人脸都熏得模糊。崔择取了三香，恭敬地点上，双手合十，闭目默祷。

        崔择跟在陆涟后，忍不住左顾右盼，瞧那人们来烧香都潜心诚意的，自己反倒是两手空空的。

        崔择若有所思地点点。

        东空寺在城东，得十方香火。

        两人静默片刻，待到一轮钟响，他们才走出去，到了一茶肆前。

        “师尊选的定然是好的。”崔择用食的速度快上几快，还偷偷加了一碗米饭。

        陆涟也贪嘴，时常要偷跑下山打打牙祭。

        他们在茶亭里吃了小半碗茶。方丈出外巡游，只有住持和一众小和尚在寺里。

        当他睁眼，却发现师傅就站在一旁，手上并无香火。

        “何况信又如何，不信又如何？”陆涟嘴角上扬，却不见笑意。

        饭后又有人送了些茶点心，陆涟趁人不注意把它们进乾坤戒里。

        “看师尊的。”

        杂役把的茶倒在一个细长的壶口里，往俩人的茶杯里一倒，出来的水只冒着点热气，不复初时的。

        “是，师……兄长……”

        崔择自打虞渊过后，感觉师尊态度比之前热切多了，只以为是真的认可自己，于是感激：“我从没来过，只愿意跟着师尊四走走，看看人间风景，都是我未曾见过的。”

        他们坐了船过去，从船框向寺里看，隔扇散发木香，像是一个个画框，把室外的景致尽心装裱起来。

        陆涟想了想抛了几个选项：“你要去看杂耍，听曲儿还是…….”

        “我不受神佛庇佑，但你受……”

        陆涟慢慢品茶，左手撑着栏杆，漫不经心地往外瞧着。街肆从东到西两侧有几地标建筑，人量大。这酒楼是一，还有一赌坊，一唱戏的剧院。

        “都依你的，      我是无所谓。我记得东边有座寺庙，来得灵光，可以先去那寺庙再去看杂耍。”

        “准备去哪里逛逛？你平日都在山上修炼，少在外面玩，本尊也不想亏待了你，拘束了你的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