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恢复记忆的情况下仍旧选择回到他边,那我无话可说。”
“当年我卧底想要置你于死地,你却救了我一命,说实话,我心里对你有亏欠。”许南汐冷淡的姿态令他觉得方才的温存缱绻仿佛只是黄粱一梦,是自己的错觉,“只有看到你没事,我才能不那么愧疚。”
“你……”
“什么时候?”
也是,能让她这样的人觉得愧疚已是不易了,还谈什么其他。
这些都是她亲经历、亲眼看到的,不可能不知
。
“没错。”许南汐知他想问什么,她直接坦白的承认了,“我早就记起了从前的事情。”
傅廷宴亲耳听到她的答案,感觉口被她刺的那一刀又泛起了密密麻麻的痛感。
原来是这样。
他言又止,很少有这么诧异的时候。
可是怎么办呢,这半个月里她没有上班,也没有接谁,一个人想了又想,最终还是觉得自己无法背弃信仰留在他
边。
“这次断就断的彻底点,你不必觉得亏欠于我,日后就算我死在周尉迟手里,也不用你多看一眼。”
许南汐从他的左手上收回目光,笑着点了点。
亏欠。
她会递交辞呈,会离开周尉迟,也会……离开他。
原来这才是她来找他的理由,而不是因为什么惦念、关心。
熟悉了,以至于让傅廷宴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愧疚。
“那你今天来找我是为了什么?单纯的想看看我的伤势怎样了?”
但饶是他什么大风大浪都经历过了,在面对她有可能已经恢复了记忆的情况下,仍是小小的意外了下。
傅廷宴闭了闭眼,终于明白一切都是自己的痴心妄想。
许南汐深口气,垂下了目光。
如果不是最后关他有所察觉,带她逃离了爆炸的中心位置,她
本就活不到今天。
她转了,一步步走向卧室门口,直到最后都没有再回
看一眼。
可她明明知,却还是……
话说到这个地步,情分就算是彻底尽了,谁都没有再出声。
一个见惯了生死的男人,是足以到对这世上发生的任何事都冷漠以待的。
半晌后,非但没有一丝动怒的迹象,反而笑了出来。
他想,这世上怎么会有她这样薄情寡义的人,伤人的手段层出不穷,用都用不完。
“不久前,你的人和警方在码交战,你把我从那里带走的时候。”
“好,好,”傅廷宴一连说了两遍这个字,嘴角的笑更加烈了些,“既然现在看完了,那就请许小姐回去吧。”
“我说了,周尉迟不能死。”
七年前,周尉迟为了除掉他,是想让她一起死的。
原来这么早。
许南汐的声音淡得不像话,连一丝的情与都没有。
“好。”
她盯着他还缠着纱布的无名指,感觉心口涌上一阵剧痛。
他一字一句地问:“所以你明明早就知了,那天还是毫不犹豫的选择了挡在周尉迟
前。”
傅廷宴定定的望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