抖得好厉害。
“非要和‘周红’结婚吗?那你找找关系吧。”
周红明白,只有她的死能让弟弟确认事实,只有她的死能让弟弟永远拥有,她不再离开,他自然也不会失去。
可是,她的发太美了,清汤挂面,梳子总顺
而下,长度和发量都让人惊叹,一个70年代的人,又
又染又漂却依旧毫无发
。
走吗,还不走?白思源的命铃声一会就要打过来了,逃吗,逃?现在的难度和十几年前可不一样了,白思源还在她
下注
了识别信标……
他可怜兮兮地转说:“鸡汤炖好了,你都没有闻到香味吗。”
“没,没拿到,销了已经。”
他从小就很有条理,喜欢整理东西。
周礼群竟然已经醒了,他背对着周红鸭子坐着,眼巴巴地显然在盯厨房,一只手被周红反扭着紧紧握住,像被拴住脚脖子的鸟。
“对啊。他,真狠。”
“怎么,杀人计划开始前还炖了个汤?半场开香槟?”
“喂喂喂!”周红从餐桌绕了一圈到弟弟面前,举着手大声宣布,“有弟弟的地方才是家,弟弟想送姐姐回家,弟弟好!”
白思源就住在国宾馆里,开车来半小时不到,她的糊弄明明不了多久,可还是
铁地选择糊弄下去。
大肆怀疑当年的食物是不是比现在更健康吧,反正她会告诉你,她的父亲接太多农药而患癌去世的,不发达的时候,劣质农药只会更毒更狠。
周礼群笑起来,淌热泪张开双臂迎着她,带着几分稚气与柔弱:
周红一下惊起,椅子随之往后动,倒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音。
喂喂喂。护士把她摇醒。你妈妈死了,你还抱着她不放,你爸爸死了,尸都发
发臭了,都要生蛆了!喂喂喂!
“这个彩铃很好听。”
我死了能让你一直这样健康幸福也很划算,没有油尽灯枯,没有任何憔悴,就像我曾经一直以为的那样。
楼下的男人,即使让他双手都泡在鲜血里,变质的焦黑血浆涂抹他的脸和襟,他看起来仍然会像往日那样整洁与无辜。
群微笑着睡着了。
“我舍不得你真的受苦,刀割在上太疼了。”她嘀咕着放下盒子,主动拨通了白思源的号码。
周红弯腰捡起桌边被她乱扔的衣
,随便叠叠放椅子上,到三楼抱了床被子把周礼群裹成条,动作间他有些半梦半醒,拉周红的手,要她答应不离开。
周红戳戳他粉嘟嘟的脸颊肉,想一口把他吃下去。
“刚打火。”
“……你还记得,真记仇啊,我那次把你领到洒水车旁边就一个人跑了,可惜你特别强悍,什么都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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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伏断崖式的悲喜榨干了他所有的力,周红久久凝视他的睡颜,吻了吻他发
的红脸
,像吻荷花
,耳朵也红红的,亮晶晶的泪痕,小漂亮。
那样深切,鲜明,好像他生命的河床,又像一白鸟羽
,一只垂青的柳条,被她的鼻息轻轻
动。
对着镜子抹护发油的女人有
神分裂的症状。
拍拍屁死了多简单,留给白思源虚空,留给白思源未尽兴的复仇,无主的厄运下一个会找上谁,显而易见。
周红的目光下移,拿起水池上的小铁盒,这是她四翻找洗发水的时候发现的,
钉脐钉和耳钉乱七八糟地全混在里面,弟弟把盒子和酒
雾,隐形眼镜,
剂放在了同一个抽屉里。
哪怕是血通不畅的姿势也睡着了,桌边的长
耷拉,纤薄骨感的脚背缠着纱布悬在空中,透明的指甲渐渐充血。
楼梯下是个圆弧餐厅,大理石旋转圆桌连接着二楼和三楼,连接厨房与客厅的长餐桌上有个人睡得很香很沉。
她死了他就踏实,她死了就好。
屋子里的温度太舒服了,周红趴在桌子上,慢慢也睡着了。
有规划过怎么置她的尸
吗?
就像卡车碾过去的死狗,血肉相连又血肉模糊,连
肉连肉的关系。
【2】
彩铃短暂地响了几声,竟然是《世界真细小》,周红愣了愣。
“哈,”周红干笑,一边打电话一边在楼梯上徘徊,“玩心太重了,太贱了。”
她本来就是寒骨人,而且,杭州是重酸雨地带啊。
周红松开他,但手更不老实地擒住他的一握蛮腰,低从两
肉屁
吻到脊背凹陷出来的异常色情的洁白沟壑。
事已至此,先洗个吧。
“嗯,一会见。”
原谅你,也没有怪过你,至亲之间,总要有胡搅蛮缠的瞬间,不分青红皂白。因为骨血相连,不会被拆散,所以不必顾及什么。
周红抬眼望落地窗外的星星点点亮光的花园,嘴边长长的线如同在肉里拉锯般剧痛。
可她暴死,就算与周礼群毫无关联,白思源也不会放过他的。
“麻了,你来抱我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