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终是放缓语气,伸手抚过她脸颊冰凉的泪。
助理吓一哆嗦,下意识顺带把原本就开着的门关上了。
“我好痛,也很害怕,你别走好不好?”
“我在和你说话。”
这算什么,她凭什么一次又一次用眼泪试图挽留他。
他早就不是轻易被情所困的男人,现在这段关系,应该随时随地由他掌控。
平时细弱的嗓音此刻低沉微哑,像被人扼住了声带。她坐起来,衣料摩出轻响,一阵窸窸簌簌后,诊室又陷入无边死寂。
谭既怀原本垂眸,可被她捧起下颌,隐忍着情绪与她对视。
漂亮的瞳孔冒出光泽,逐渐聚拢,在化作泪珠滴落的前一刻,谭既怀忽然起。
他忍住心异样的濒死感,变成一团沉重的阴影,黑云压
般笼罩着她。
他走过去,蹲下来,手指虚虚拂过脖子上缠绕的纱布。
她不反抗,也不贪恋他掌心的温度。
作为上司的谭既怀理应问。
“我等会儿让司机送你回公寓,等我。”
她始终闭眼,装作听不见。
在急诊理室,方承玉拿出口袋里的录音笔递给他。
“你想让我回答什么。”
方承玉将逐渐凉透的掌心放下,在休息床沿聚拢成圈,美的指甲在纵横的线条里碎裂。
命令似的,耐心耗尽。
“出去。”
谭既怀面无表情接到自己手里。
门被叩响,刚任职的男助理慌慌张张,生怕消息送迟就得罪了书记夫人。
谭既怀声线如刀,一点也没收着。
“书记,您下午四点还要出发去南市参加电视台的庆典,夫人已经在市委等您了。”
方承玉没有话要对他说。
“我知你需要一个和美的家庭来维持形象,但是你刚才问我痛不痛,我以为说痛,你就可以不去那个酒会。”
方承玉躺在座椅上,表情虚脱。
方承玉脖子轻微伤,被送往医院
理伤口。
“我说痛,让你不要去酒会,你就会留下来吗?”
她双手抱臂,以一种很戒备的姿态。
早上那个问题,他没回答她。
“我只去一晚,明天早上我就会回来。”
她不是那种得不到回应还会屡次单向发出信号的人。
空气里的酒味
重刺鼻,隔
诊室是吃坏了东西闹肚子的三岁小儿,哭声震天。
“还疼吗?”
方承玉终于睁眼,里面很红,内双眼褶皱加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