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囚(1)
顾双习此前试着挣扎,用手去掰、用脚去蹬,都不能动摇边察半分。ti型与ti能差距过大,她在他面前,柔弱得没有一丝还手之力,唯有任他摆布。
不过短短几十秒,顾双习便感觉到眼前发黑,大脑因缺氧而几乎丧失思考能力,四肢也失了力气,犹如被戳破的气球,ruan绵绵地tan倒在床单上。
她想:这便是她的“终点”了吗?她没想过要去死,更没想过会被人杀死。可她的死恐怕也不能换来什么。
如果真如那些同学所说,边察背景非同寻常,那他即便杀死顾双习,大概也不会惹上什么麻烦。顾双习父母仅是一对普通的中年夫妻,勉强算作中产,也许认识一些权贵阶层,但也仅仅是“认识”。
他们并没太大的能量,追究独女的死亡真相。顾双习甚至情愿父母不要深究,她不想见他们沾上一shen腥。
临近死亡,她的心情反而愈平静,已不想再纠结无意义的事,争分夺秒地想一想她在意的人。希望父母不要太过悲伤,要ca干眼泪继续生活;希望朋友不要忘记她,若余生偶尔能想起她,顾双习便会为此满足。
她甚至为这些死后的想象而微微笑起来,那抹突兀跃上她chun畔的奇异弧度,令边察出现了短暂的犹豫――然后他松了手。
氧气重新liu入气guan,顾双习贪婪地大口呼xi着,有劫后余生的恐惧感。
她剧烈咳嗽,尝到铁锈腥气,猜测气guan内bi也许存在细微出血点,但总归是没有真的死掉。庆幸、后怕、担忧――数种情绪rou杂在一起,汇成一个结论:如果她不想死,就尽量不要再招惹边察。
昨晚她拒绝他帮她洗澡,边察便将她按进花洒pen出的水liu、使她有溺亡般的ti验;今晨她拒绝被他囚禁于此,边察便掐住她的脖颈、令她几近窒息。现在顾双习受制于他,边察碾碎她,不会比碾碎一只蚂蚁难太多。
可要她向他低tou吗?顾双习咽了咽唾沫,心知她不可能那样zuo。
边察却先叹气,仿佛对顽pi孩子束手无策的家长,打骂全用尽,终于想起好言相劝:“双习,我只希望你好,请你不要再曲解我的想法了,好吗?”
他抬腕看一眼手表:“我得走了,这几天你就安心待在这里养伤,我保证痊愈以后就放你离开。你不要闹脾气了,也不要说那些伤人的话。”
似乎是为了ruan和语气,边察又加了一句:“好不好,双习?”
她不接话,垂首坐在床上,手指抚摸着被他掐过的脖颈。
边察先是双手捧住顾双习的脸颊,令她抬起tou来,又靠近查看她的颈bu。他方才用力过度,在她肌肤上掐出暗红指痕,眼下轻轻一碰即发痛,顾双习因此猛缩脖梗,很怕他又发难。
他再叹气:“对不起,是我没控制好力气。”紧跟着又说,“但责任主要在你。若你不说那些气话,我怎么会掐你?”
边察确实再没空和她讲他的那套大dao理,套上校服便走了。顾双习原以为她会独chu1一室,却不想边察前脚刚走,安琳琅后脚便进了屋。
顾双习想起来,边察刚刚就说了,这段时间安琳琅会照顾她的生活起居。
对待这位学姐,顾双习心中虽有怨怼,更多的却是“理解”。她知dao边察是琳琅的上级,学姐也只是听命行事,有她自己的难chu1,顾双习无意迁怒于她,更倾向记恨边察,因此对琳琅的态度要好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