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愿得妇否
天子殴杀亲王,在民间传为笑谈。
皇廷中人,却不免忧心他的神智,进而质疑他是否适宜为君。先只是痴,而今竟变得暴nue,往后会不会再恶化?帝国大政,真要任其落入一个jing1神病人之手?
独擎暴卒,政事堂补选其长子、前高阳王、今嗣岐王义骞入皇枢院。
义骞属于那种有世爵的人家常见的“盼耶死”子弟。在如此青春的年纪,就意外地“出人tou地”,他窃喜还来不及(独擎有长寿相,都以为他能熬死几代儿孙),并不打算与天子为难;把jing1力都投入到十几个争产官司中去了(好几个官司,是姬妾将儿挈女状告独擎遗弃,于他生前就在打)。
宗正少卿在仁智院诸女官与政事堂宰相的见证下,趁天子昏迷,剪下他一络发,算是割发代首。
皇枢院复通过决议,天子病卧不能理政期间,由帝母琼琏太后摄其事,行可否之权。
阿角醒来,想起政务未理,下榻著履,披衣疾往勤政殿。却见阿孃坐于御案后,奋笔疾书,洋洋自得。
独伊见儿子至,有些“得位不正”的不安,陪笑dao:“乖仔,毋要多想,阿孃只是代汝几日。”
阿角不言声上前去,将已批过的奏章摊开检阅。阿孃的批示,除了废话多,倒无不妥之chu1。颜色稍霁。
独伊问:“无误吧?”
阿角点点tou。
独伊欢喜起来,“吾就说呢,这些事,汝完全可以交给阿孃zuo。”
阿角望着她,病时心理格外脆弱,兼之shenti因发烧高热,觉得周遭世界格外冰冷,此刻便无比思念耶耶。可是,彼已葬入遥远的山陵,再也回不来了。眼前就只剩这个莫名其妙的嬢嬢,据耶耶讲,也是他在世最亲近的人。眼眶一热,酸泪gun下,便投入独伊怀中。
依偎,是动物取nuan、交心的普遍方式。
儿子在怀,独伊忽然感到一种异样的温nuan充实感,令她想起肇圣在日,长睫眨眨,似有所悟,“乖仔,阿孃不会害汝。”
阿角心想:原来耶耶没骗我,嬢嬢是爱我的。
独伊又dao:“汝十四岁了也,男大当婚,阿孃给汝聘个新妇,汝给阿孃生个孙儿出来,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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