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扎营
耳旁繁杂的声响逐渐清晰,一群男人交谈的声音有近有远,ma蹄踱步发出的踢踏声和盔甲摩挲间的金属碰撞声混杂其间。
单min阖眼假寐,正待细听一番辨明当下chu1境后再睁眼。不料小tuichu1忽然被人拌了一脚,不算太疼,但她一时不防发出了声音,倒是不好再装下去,顺势便睁开了眼。
拌到她的那人只微微侧shendao了句歉,还不等她计较,便又匆匆忙忙地离开了。
单min原也不打算计较,在不动声色地打量了周遭几人后,见他们并未留意此chu1发生的小龃龉,又见自己shen上的盔甲与他们别无二致,是汉朝廷的军服没错,这才稍稍安下心来。
女扮男装参军的小兵?这她倒是不怕。
她怕就怕自己不是汉武帝这边的人,而是投生到了匈nu一脉,届时别说攻克霍去疾了,她能不能落得一个好死的下场都未可知。
远chu1约莫百余米的地方依稀能看到帐篷的轮廓,那里应该就是将领们的休息地了。
但看周围人席地而卧,稀疏的几块挡风布支在上风口,几十人里里外外凑在一个火堆旁取nuan的窘迫,也不难看出她这个小兵实在是没什么分量。
一个不足为dao,淹没在万骑兵ma中平平无奇,还是男子shen份的小兵,要怎么打破这百余米的级别沟壑,取到霍去疾的尸阴?
单min稍稍明朗些的心情又瞬间低沉了下去,心里生出几分无奈的怨念:下一回入幻能不能给她整一个轻松些的活儿?总这样给她ying骨tou,啃多了也牙疼啊!
心里虽这么想着,但还是认命地盘算起来。
眼下当务之急还需先判断出,如今这支队伍是chu1在收兵还是出征阶段?总不能等不知何时的一dao命令下来,她眼一闭一睁就这么上战场了吧?
实话说,她心里确实ting想领略一番传闻中骠骑将军的战场英姿, 也不介意追随他在战场上杀几个匈nu,反正都是一场幻境。
但有准备和没准备,还是不一样的。怎么说她也算是知晓历史前情的人,知晓战败输赢。要是因为一时大意,连人家的面也没见着,就囫囵死了,出去叫家里的几个姨知dao,不得笑话死她?
单min心下碎碎念,乱七八糟的思绪在脑海里快速分析,行动却没慢下来。
借着刚睡醒装出的混沌样,她打了哈欠,朝shen旁的人小声打听:“方才zuo了个噩梦,睡得有些迷糊了,如今是几几年来着?”
打仗便是这样,在外tou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周围的战友来来去去,午夜梦回也有恍惚的时候,不知今夕何夕。答话之人没有多想,随口便告诉了她。
“元狩二年。”
单min在嘴里咀嚼着这几个字,脑海里飞速回想曾经读阅的史记资料。她记得,这一年曾被专门记载过。
彼时,浑邪王和休屠王所bu,在遭受霍去疾的严厉打击后,损失十分惨重,河西走廊的西bu匈nu已然溃败。
单于震怒之下,命其二人即刻回王廷问罪,实则有意取其二人xing命。
浑邪王和休屠王有所预感,便主动遣派使者表明愿归附朝廷。
再结合先前假寐时听到的“投降”“浑邪王”等字眼,单min猜想,他们这支队伍此次前去,应当是霍去疾要去chu1理归降事宜。
其间juti细节并无记载,只cu略叙述当时虽有诈降的波折,但最终还算是顺利,将号称十万众的匈nu两bu落收服投降。
虽说早有心里准备,但知晓不必与匈nu大战,单min还是略微松了口气。
战场非儿戏,虽说是一场幻境,可残酷血腥的场面却是曾经真实存在的。眼下不必去趟这浑水,自然是最好了。
约莫这几日是在赶路,所以队伍扎营十分简陋。周遭的声响随着夜深逐渐消散,除却值夜巡查的人,大bu分士兵都挨挤在火堆边呼呼大睡,呼噜声此起彼伏,比夏日的蝉鸣还要聒噪。
单min还是第一次和这么多男人睡在一块儿,虽然彼此都不知dao彼此真实shen份就是了......
起初的一gu新奇劲儿过去之后,困意迅速席卷而来,在单min第四次推开shen旁一个试图靠着她取nuan的士兵后,她终于忍无可忍,起shen找了个远离火堆的角落,蜷缩着shen子睡下。
这一觉单min睡得并不安稳。
平原上的风一阵一阵地掠过,从shen下草尖冒黄便可判断出,眼下应该已经是夏末秋初了。
这会儿的夜风已经有了凉意,不靠着火堆取nuan,冷得她一晚上醒来了好几次。
中途还有士兵在她不远chu1放水,niaosao味被风裹挟而来,熏得单min心tou火起,不得不爬起来重新换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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恢复更新,但频率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