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风险太大，我倒是说可以拿命担保，文庙那边贼他娘的鸡贼，死活不答应啊。所以划到我闭关弟子上的一分功德，用掉啦。亚圣一脉，就没几个有豪杰气的，抠抠搜搜，光是圣贤不豪杰，算什么真圣贤，如果我如今神像还在文庙陪着老子干瞪眼，早他娘给亚圣一脉好好讲一讲理了。也怨我，当年风光的时候，三座学和所有书院，人人削尖了脑袋请我去讲学，结果自己脸薄，瞎摆架子，到底是讲得少了，不然当时就一门心思扛着小锄去那些学、书院，如今小平安不是师兄胜似师兄的读书人，肯定一大箩筐。”

        关于老秀才擅自用掉自己主人那桩功德一事，剑灵竟是没有半点情绪波动，好像如此作为，才对她的胃口。

        至于老秀才扯什么拿命担保，她都替边这个酸秀才臊得慌，好意思讲这个，自己怎么个人不人鬼不鬼神不神，他会不清楚？浩然天下如今有谁能杀得了你？至圣先师绝对不会出手，礼圣更是如此，亚圣只是与他文圣有大之争，不涉半点私人恩怨。

        老秀才自顾自点：“不用白不用，早早用完更好，省得我那弟子知了，反而糟心，有这份牵连，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事。我这一脉，真不是我往自个儿脸上贴金，个个心气高学问好，品行过真豪杰，小平安这孩子走过三洲，游历四方，偏偏一书院都没去，就知对咱们儒家文庙、学与书院的态度如何了。心里边憋着气呢，我看很好，这样才对。”

        剑灵笑：“崔瀺？”

        老秀才一脸茫然：“我收过这位弟子吗？我记得自己只有徒孙崔东山啊。”

        剑灵说：“我倒是觉得崔瀺，最有前人气度。”

        “谁说不是呢。”

        老秀才神色恍惚，喃喃：“我也有错，只可惜没有改错的机会了，人生就是如此，知错能改善莫大焉，知错却无法再改，悔莫大焉，痛莫大焉。”

        只是老秀才很快一扫心中阴霾，揪须而笑。往者不可追，来者犹可追，自己这不是收了个闭关弟子嘛。

        前什么辈。

        咱年纪是小，可咱俩一个辈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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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昏中，酒铺那边，叠嶂有些疑惑，怎么陈平安白天刚走没多久，就又来喝酒了？

        酒铺生意不错，别说是没空桌子，就连空座位都没一个，这让陈平安买酒的时候，心情稍好。

        叠嶂递过一壶最便宜的酒水，问：“这是？”